（五）
这群日本人大喊大叫又喝又跳，过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之后他们总算是散场了。许多人酒喝的很多，走起路来左右摇晃不时的摔倒，还不时的大声叫喊。面对这些人的极度狂欢，在小山子看来他们就是为了杀了人而在庆贺，他们越是开心小山子就越是痛心，仇恨的火焰在心里就烧的更旺。
开拓团的日本农民都散去了，宽敞院落中间的那堆篝火也渐渐微弱，在带有寒意的夜风中如鬼火般无力的跳动着。小山子看到周围再没有人影走动了，他如壁虎一般从大树上滑了下来，慢慢的往前行走接近了一所日式民居。
窗户上映照出人影晃动，看来他们回到家后还没有及时的入睡，象是在大声的讲论着什么话题。小山子飞身跳上了墙头，又按压着手臂翻身滚落到院子内。往前跳窜了几步便来到了屋门口，这时小山子听到了哭声，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，但是他明显的感觉屋里人的情绪，与刚才场院里欢唱的人有很大的区别。
虽然过年时看到过别人杀猪，在自己家里也杀过公鸡，但是手起刀落的杀人小山子还真是第一次。纵然仇恨满腔，此时握刀的手还是出现了一丝颤抖。小山子往屋门前凑了凑，伸手刚要试探着把日式的拉门给推开，忽然里面的人猛的把门给拉开了，从里面走出了一位个头矮小的日本男人，他用手捂着脸象是在无声的哭泣。也许此人感觉到了门口站立的有人，他忙把放在脸上的手拿下来，转脸正好与小山子形成了面对面的格局。
小山子看到忽然出现的日本男人先是一愣神儿，然后马上意识到如果现在不动手，对方只要大喊一声，自己可能就要面临被日本兵包围起来的状况。
“你……什么的干活！”日本男人忙把自己的情绪收起来，有些意外的问了一句。然而他的话刚刚说完，冰冷的刀锋已经划过一条弧线，由下到上砍到了日本男人的脖子里。顿时一股腥热的热流喷射出来，由于小山子躲避不及都洒到了他的脸和前胸上，日本男人惊恐的张大了嘴巴，然而此时他已经发不出声音，捂着流血的脖子瘫倒在地上后来回的滚动。
心中的怒火还是盖过了恐惧，小山子跳窜起身体又蹦跳到日本男人的身边，按着对方的手臂又在他的头上补了一刀。也许是屋里的人听到了院子中的声音，在屋里冲着外面用日语喊问了一句。
也许是外面没有回应，刚才还在屋里哭泣的日本女人起身要往外走，这时一个身影从屋外面闪身走了进来。日本女人借着屋里的灯光看到，闯进来的并不是自己的男人，而是脸上和身上布满血迹的少年。还没等她被惊吓的尖叫声喊出来，小山子已经冲到了这日本女人的面前，抡扬起手里的刀砍在了对方的脖子里。也许是这一刀砍出时用力过猛，当小山子想往回抽刀的时候没有**。他索性往前推着刀把这名日本女人给推搡到了墙壁上，然后伸手出一只手按着对方的额头往下抽刀。
就在小山子咬着牙往下抽刀的这一瞬间，他借着屋里蜡烛的光亮，忽然意外的发现这名日本女人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对死亡的恐惧，相反却流露出了幸福的笑意。用极其细微与生硬的中国话说：“谢……谢，我……我……们全家团……聚了，再也不分……”
小山子理解不出对方所说的含义，而且现在他的大脑里也溶不进任何的语言。只要是对方还能说出话来，这就说明对方的喉管还没有砍断。想到这里小山子右手用力把刀从她的脖子里扯出来，飞抡起来再次砍进了对方的脖子里。日本女人**的嘴里涌出了大量的血，再也发不出一丝的声音，身体也随之紧贴着墙壁滑了下去。
此时满屋里已经充满了血腥气息，小山子闻到了和自己村里一样的味道。刀尖上落下的血发出细小的滴嗒声，在空寂的夜里却显的十分的响亮。小山子又在屋里的寻找了一番，确定这家没有活口之后，才从屋里走出来。
喷射到脸上的血正在凝固，紧巴巴的有些难受。此时小山子已经顾不上这些了，他现在只想今天晚上多杀几个鬼子以牙还牙。往前紧走了几步飞身跃上了院墙，他又向着隔壁院落里张望。
这户人家虽然已经熄灯睡觉，但是由于没有入睡，他们的说笑声从窗户内传出来，小山子听的十分的清析。看来这户人家与刚才的那家的情绪有些不同，那家正在悲伤，而这家却充满了欢笑。小山子也没有多想，他翻身跳落进了院子中。
屋里的人也许处于兴奋之中，并没有听到院内有人正在走动，他们依然在还在嘻吹的说笑着，直到小山子伸手推动他们的屋门之时，屋里的说笑声还戛然而止，前用日语大声问了一句。
小山子看屋门推不动，而且屋里的人已经知道了他的到来，他忙往后倒退了几步，然后鼓足了全身的力气用肩膀撞向了木质房门。随着清脆的断裂声，屋门歪倒向了一边打开了。小山子踩着屋门走进了黑暗中的房间。
这时已经睡下的人也从床上跳了起来，并意识到了危险正在来临，日本男人十分愤怒的大喊：“八格！”
日本兵常用这句话来骂中国老百姓，而这句骂人的话也正如导火索般，把小山子的火气推到了沸点，他用刀尖挑拨开花布门帘闯进了卧室。
站在床上的日本男人正在披衣服，手里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物体。虽然屋里黑暗看不清，但是小山子已经认出那是一把日式的武士刀。对于这把刀他并不陌生，从记事起看过了多少回日本人把这样的刀，砍向了手无寸铁的老百姓。
堆缩在日本男人脚下的女人，看到有人闯进了卧室后尖叫了一声，随后便扯起被子蒙在了头上。日本男人看到来人已经闯进了卧室，他忙顾不上穿衣服，光着屁股挥起了手里的长刀。由于对方用力过猛，锋利的刀锋在空气中划过，发出一丝金属的鸣音。小山子忙向后躲闪，对方的长刀走空了。此时小山子不敢往前冲，怕被对方的长刀给横扫上。
